幸逢时(五) 领养的天帝为何暴打火神脑洞

领养的 @月生 天帝为何暴打火神脑洞,occ了,私设如山,以及……这是二更明天玉玉一定发现自己怀崽崽了一定一定!今天情人节我却一直在虐……是键盘先动的手不怪我

不三省吾身了,这一更的内容是……玉玉表示我不要你们了,但是你们不许欺负我弟,以及……白薇的特殊使用技巧,二凤你别乱吃东西啊



“原来殿下都知道了。”一直安安静静,没有咒怨也没有挣扎的长芳主慢慢睁开了眼睛,这个以牡丹为名,素来雍容华贵的女子似乎在一息间便失了所有的色彩,看上去疲倦而苍白,仿佛终于卸下了什么不可言说的重担一般,慢慢露出一个笑来,却是前所未有的静谧与安然。

 

一旁的邝露惊骇的睁大了眼睛,就算是机敏如她,到目前都有些看不明白了,这到底是算是怎么一回事?陛下的生母明明是……簌离仙上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又这样称呼先花神?可倘若不是的话,长芳主这样的反应又算什么呢?这一切都是怎么一回事?

 

可润玉却没有给予任何人以回应,他羽睫低垂,看上去极其安详沉静的样子,三跪三叩,他一身万年不变的素白,纵然做了天帝之后衣服上常常有织女们小心翼翼用珍贵的绣线刺绣的云纹花样却也同样低调不惹眼,乍然看过去仿佛这千年万年都在为什么人披麻戴孝,又仿佛是自出生那日起便被禁锢在了这一身素白之下,挣脱不得,逃离不过。

 

三叩即过,润玉缓步上前,一旁不明觉厉的众芳主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长芳主一个眼神拦了下来。就算没有晋升花神没有神位,她身上终究带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威仪,更何况当年的事情仅有她与先花神知晓,也是她默认了这么多年忽略这个孩子的存在,把双倍的疼宠都堆砌在锦觅一个人的身上,似乎这般就可以逼自己不去想,不去念,把自己装成个瞎子聋子,几千年来不出水镜何止是因为锦觅的存在,更多的是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去寻觅那个当年还未出生就被放弃的孩子,那个……本应该被所有人捧在掌心呵护宠爱的孩子。润玉并指为刀,轻轻划开手腕,有嫣红的血珠缓缓滴落在湖水中,几乎是刹那间所有人都嗅到了沁人心脾的莲香。遥遥的似乎能够听到谁的哽咽与不舍,温柔的,愁苦的,不舍的。整个花界忽然就起了微微的风,进而慢慢的下起了雨,雨丝细密,点点滴滴,仿佛是谁最后不舍的泪滴。

 

有娉婷的枝丫慢慢的自脚下湿润的泥土中苏醒过来,亲昵的轻轻蹭了蹭天帝纯白的衣摆,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抽枝发芽,迅速的结成了一个含羞的花苞,大片大片纯白的花蕾以润玉为中心次第展开,原本只在仲夏夜嫔婷绽放的优昙居然违背了时令,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在这微风细雨的时刻层层叠叠开的热闹,几个呼吸间整个花界都弥漫开悠远的冷香。而最中心的一朵似乎汲取了足够的灵力,蕴养了灵性,竟然大着胆子在润玉尚未愈合的手腕上蹭了蹭,沾染上鲜血后竟然飞速的拔高,于莹莹灵光中慢慢化作人形,是一个灵秀非常的小花灵。小花灵一身纯白的衣裙,抬起头来那眉眼模样竟然和天帝有着八成的相似,看着润玉懵懵懂懂笑起来的样子让人心都忍不住软了。

 

“优昙……归位了。”玉兰芳主发丝散乱,在刚刚的打斗中受了不轻的伤势,整个人都颇有些狼狈,可是此刻面对面前的景象她却什么都顾不得了,众人皆知花界有二十四位芳主,可是无人知晓,数千年前优昙陨落后却再也没有新的昙花进位,任凭长芳主怎么探查得出的都是优昙之位已然有主。可除了被锦觅偶尔种下的一两朵,这偌大花界已经有数千年没有昙花了。

 

而滴血成灵……那分明是先花神才能做到的,长芳主不能,她们这些芳主不能,甚至目前神力尚浅的锦觅也不能,可是润玉,他是应龙啊,水属应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画面里的玉兰芳主抑制不住的连声追问,而时空之外,偷窥着的众人也忍不住焦躁的上前一步,恨不能把那个只影伶仃的身影从梦珠里扯出来问个明白。鎏英只觉得自己满脑子装的大概都是那次暮辞带自己去吃过的人界特产烤脑花,已经被烤的咕嘟嘟冒着香喷喷的泡泡,可以吃了。已知的事实和面前上演的真相实在差距太大,让她几乎本能的要去否认,可是那严丝合缝的逻辑,那一桩桩一件件不掩埋的细节,还有锦觅默然不语的态度,无一不在提醒着她究竟哪一方才是无辜的什么才是现实。深吸一口气,鎏英突然想起曾经听过的流言蜚语……先天帝太微痴恋先花神梓芬,甚至因此对梓芬和水神的女儿锦觅颇有好感百般回护,据传闻夜神大殿的生母就是因为和先花神有七分相似才……若是太微知道这些年自己百般漠视任由天后磋磨的夜神大殿极有可能是花神梓芬的亲子……鎏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继续去看那边已经急得快要上嘴咬长芳主的玉兰芳主。

 

伴随着一众“姐姐你快说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的乱哄哄背景音的伴奏下,润玉长身玉立,满天的细雨却无法沾湿他一丝一毫,他慢慢的伸出手,骨节分明,皮肤白皙,手指修长,递到那懵懂的抬头的小花精面前,轻轻浅浅的问道:“要跟着我么?”没等小花精回答,他却顾自笑了,声音清澈如泠泉,就这般低低的响彻在所有人的耳畔,“罢了,润玉此身,本就是个万年孤独的命理,生来不详,所有与我亲近的人大都没什么好下场,还是莫要连累你了。”

 

可那小花精却似乎听懂了一般,极快的伸手握住了润玉来不及收回的手,温软的温度与润玉微凉的指尖紧紧相贴,却似乎烫的人心底都暖了起来。

 

“哥哥不是。”小家伙刚刚被点化,说话并不很利落,发音软乎乎的像是雪绵糖,可仰着小脸的模样全是固执,似乎是找不到能够表达情绪的词汇,憋得小脸都红了,却固执的吊着他的手指,轻轻软软的重复着“哥哥很好,是好人。”那双和润玉如出一辙的,承继自先花神的眼睛里满是细碎的光影,可那么看过来,就好似百花盛开。

 

于是润玉浅浅的笑了起来,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上小姑娘的眉心,尚且不到他腰高的小家伙生的粉妆玉琢,软乎乎的样子让人心都忍不住跟着化了去。“白昙真身,既宁且清,凝清,就叫这个名字可以么?”看着小家伙软乎乎的笑起来,蹭了蹭他的指尖,便化了真身缩进他袖子里睡觉去。润玉慢慢直起身,看向那边始终不言不语的长芳主。他的眼睛素来生的很好,但这般静定的看过来时却又带着无可比拟的威压,二人就这么对视良久,末了长芳主轻轻叹了口气,避开了他的视线。

 

“殿下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个秘密原本只有我和先花神知晓。”

 

“本座很早便有所怀疑,因为本座真身乃是上古应龙,单纯从血脉的角度来说是比金龙更为纯粹的存在,而偏偏我生母不详,能够使血脉返祖的存在可谓少之又少。”

 

“是很少,可又不是没有不是么?”

 

“是在觅儿将昙花的种子给我之后。从前天界唯有旭凤一棵凤凰树,其余的花草树木具有假,我也未曾留心,可是那优昙……我听到了它们在说话。”润玉神色淡淡,落在长芳主身上的视线却没有丝毫温度。“再后来我为求取夜幽藤来到花界水镜之外,逆转灵力时忽然觉得花界里有什么在呼唤我,那时我只以为是即将走火入魔产生了幻觉。”

 

他移开了视线,却恰好与时光之外的旭凤对上,旭凤看着他眼底星辰流光渐次熄灭,末了只余下一片苍凉,“可后来再次来到花界水镜,而后一次醉酒,我听到了有人在对我说,对不起。”

 

“那酒是锦觅的桂花酿。而后我才发觉,花界的一切生灵草木,对我有着本能的亲近。”

 

“我曾用自己的血沾上红线试过,种出来的全都是白昙。”

“尽管锦觅的真身那时被封印,可她彼时伪装成葡萄,相当于在不断放大她的花神血脉,而润玉通晓各种奇门异术,想要检验血脉并不难,锦觅的血脉与我有半数相融。可她真身阴寒,明显不是先天帝之女。而我的应龙血脉做不得假。”

 

“省经阁中有记载,上古净莲一脉,恰好就是为数不多的能够使血脉返祖的存在。”

 

“这种怀疑,在我找回了生母的时候达到了顶点。龙鱼一族虽然也有着上古血脉,这么多年消磨下来早就已经仅余一丝了,无论如何也压不过金龙血脉,生不出水系应龙的。”

 

“更何况……我生母簌离就算再怎么天赋异禀,体内却也不该有一瓣净莲,也正是这一瓣真身让她与先花神容貌相似,同样这是这一瓣真身,让她在荼姚的琉璃净火下活了下来,忍辱偷生了数千年。”

 

“那时候,我便知晓……我的生身之母簌离,极有可能是被我所累。”

 

“她会在有婚约在先的前提下与先天帝无媒苟合,大约是因为我的元神与先花神的一瓣真身都被封印在她体内。无论是我的父子天性,还是先花神残存情谊的影响,都会让她本能的对先天帝扮演的北辰君产生好感。再加上有意引诱,终究酿成苦果。”

 

“不知本座,猜的可对?”

 

长芳主看着他那张与先花神像极了的容颜,在周遭不可置信的抽气声中,缓缓点了点头。

 

“先主曾与先天帝相恋,彼时先天帝尚未登基,他们二人虽不曾行鱼水之欢,却也有过元神交互,以证真心。而后先天帝背弃誓言另娶鸟族荼姚,先主伤心之余发觉自己已有身孕。然此时先主已决意放下,又怜惜数万年来龙族血脉不易,故而……”

 

“所以寻了对自己有意的师兄水神帮忙,将我的元神封印在龙鱼族簌离体内?”润玉神情淡淡,指甲却在衣袖的掩映下深深嵌进掌心。

 

“先主只说,想要将这份情丝封存在一瓣真身中一并舍弃,彼时殿下元神刚刚汇聚,龙气稀薄,被封印在先主一瓣真身中并不惹眼,就这么被先水神一同封印到了一个刚刚化形的水族女娃娃身体里。”

 

“牡丹……也是后来听闻天界大殿真身应龙属水时才知晓,您就是当年……”

 

她说不下去了。

 

因为那位在她们眼中残暴不仁,杀父弑母,残害手足的天帝陛下就那么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没有言语,却有温热的泪珠顺着他线条姣好的面颊慢慢流淌下来,那泪珠竟然带着一丝血色,坠入地上直接凝聚成一颗颗剔透的蓝色宝珠。龙之血泪,名唤人鱼。

 

“原来润玉这一生不过是一场笑话。”身材纤瘦的青年一身素白,原本纤秾合度的袍子似乎在一夜间就宽大了不少,衬的青年面色雪一样的白,他言语如刀,可每字字句句都是插在自己的心窝,“原来润玉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若没有我的存在,生母簌离不至与先天帝未婚苟合,她应当风风光光十里红妆的出嫁,应当仍旧是她的龙鱼族公主,应当儿孙满堂夫妻和睦,而不是为了我这个甚至不是她的孩子落得个尸骨无存,家破人亡的下场……”

 

“你们口口声声的为了锦觅好,就是在这几千年间把她养成个一无所知的废物,法术不精修为不济,你们可曾想过一朝她的身份暴露,单单凭借你们几个连上神都不是的花仙和这个自欺欺人的水镜,又如何护得了她?”

 

“生而美貌,就用锁灵簪掩盖,身负情劫,就让她断情绝爱。到头来,你们究竟是在害她还是仅仅为了你们当年无能为力而找个借口。”

 

“生来如何不可抉择,可是你们究竟有没有尊重过我们?有没有问过我娘亲是不是愿意当这个载体,有没有问过锦觅是不是愿意被你们养的形同废人。”

 

“都说花界是六界最为太平祥和的所在,可在润玉看来,你们的自以为是高高在上,和先天帝天后如出一辙。”

 

“没有资本却兀自狂妄,没有能力却欺瞒弱小。就算当年先花神身陨与先天帝天后有关,可是六界其他的生灵何辜?司掌花时草木,你们可知你们号令六界数十年无花究竟导致了多少恶果?六界生灵有多少活活饿死?你们可知这些孽债到头来要锦觅去偿还!”

 

“觅儿这一生,注定有一死劫,若能勘破,则可以脱胎换骨,重塑仙身,同时也可以使天劫止戈,四海长宁。”润玉背过身去不再看向她们,“可这一死劫,最好是为天下苍生,再不济也是为了一界生灵,却绝对不可以随随便便为了某一个人,否则这个人就会沦为天道的罪人。所以我必须救她,不然一切的因果都得由旭凤来承担。”

 

“如此说来,我竟不知道,当年先花神给锦觅服下陨丹,究竟是对她好,还是害了她。”

 

“可是无论如何,她身为六界清浊二气汇聚之眼,能够安稳清宁这么多年,予以六界喘息之机,已经立了大功,手染鲜血后受浊气影响难免行事偏激。”

 

“毕竟这一切的命运,她也无法选择。”

 

“此间事了,如无意外锦觅应当可以顺利转生,待她元神归位,整个花界所有芳主,依次下凡轮回,体验世情,直到你们知晓,身为神仙,更不能因私废公,司掌律法,必须做到心无旁骛。顺便好好学学什么叫言而有信,什么叫伦理纲常,什么叫礼义廉耻。更需要知晓,每一个生命,都值得被尊重。”

 

“至于润玉,千年前先花神既已舍弃,自然与花界再无半点关系。先花神的生身之恩我已然偿还,先天帝与先天后的恶行业已昭告天下,此中种种,皆与旭凤无关,诸位若是还远与润玉薄面,烦请诸位对旭凤,以礼相待。”

 

骤然间,六界花时具乱,无数绯颜靡理的花朵竞相绽放,无论四季,不分花时,无数娇艳的色彩在刹那间绽放到了极致,却又在瞬间凋零成泥,唯留下清冷绝艳的优昙与灼灼其华的凤凰花,这一白一红,一昼一夜两种本应永不相逢的花此刻却交错绽放难舍难分,却如同无人知道曼殊沙华花叶一旦相逢等待着的又是什么样的因果。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锦觅的身影骤然在大殿中央闪现,凝实,似有无数的花灵与缥缈的生气由四面八方奔涌而来,滋养着少女虚幻无比的身形。与此同时,肉眼不可见的浊气与死气也试图再次纠缠上她的神魂,一旁怀有身孕的鎏英不舒服的按着肚子,尚未出生的胎儿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威胁,却又在须臾间安静下来,虚幻的龙影从锦觅的心口奔涌而出,飞舞盘旋这将少女护在中央,伴生的龙气与水灵将空气中看不见的死气与浊气击退一瞬,而后无数的星辰似是自虚空中穿梭而来,在呼吸间布成一个玄奥的阵法将聚拢而来的海量浊气死气困死阵中定在当场。

 

旭凤胸口处的逆鳞顺应着主人预先布下的法术牵引落入阵中,阵法光芒大作,满天的星辉中似是有着来自遥远太古的梵音咏唱,又好似是什么人在顾自吟唱着来自梵天的祝咏。旭凤竟然觉得那虚幻的龙影被赋予了生命,那应龙的虚影微微偏头,极为温和的看了他一眼,在刹那间居然化为了半龙半人的模样,由星辉凝聚成的人影有着与润玉一般无二的相貌,笑意浅浅,似乎仍旧是被唤作“夜神大殿”的旧时模样,那虚幻的人影悬浮空中微微低头,温软的唇轻轻点在他的眉头,纤长优美的龙尾一圈圈缠绕在他身上。那人影似乎有着温热的温度,就这么把他整个护在怀里,好像许多年前润玉曾经给予他的拥抱那样,沁凉却温润。

 

旭凤只觉得胸口狠狠一痛,人影在刹那间崩溃成一片星光,裹挟着一滴泛着浓浓魔气的乌黑血珠冲回阵法中央,旭凤惊骇之下伸手去挽留,就仿佛无数次梦中那样,却依然没能牵住那人的衣袖。浩瀚而清冷的光芒在刹那间盛放到极致,整个六界似乎都被浸润在这突如其来的漫天星辉中,恍惚间所有的忧伤郁愤,所有的陈年旧疴,所有曾经的爱不得求不得舍不得放不下都悄然褪去,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天地伊始的静谧,又仿佛是母胎般纯粹而宁定,看不见的死气与浊气在呼吸间被抽取,拧成一股浩瀚的洪流直奔九重天而去,却又在半路被什么看不见的屏障阻拦,忽的仿佛被牵引着,居然浩浩荡荡奔向了虚空中的另一个方向。

 

梦珠中最后一幕定格在天魔大战前夜,因为血灵子灵力已然无以为继,却又不得不上战场去完成最关键一环的润玉踌躇再三,最后吞噬了穷奇。邝露找到他的时候竟然是在栖梧宫的留梓池中,身量纤瘦的青年幻化出了龙尾,整个人浸润在微微温热的池水里,听到脚步声他慢慢转身,唯一露出水面的只有头颅,眼中不祥的绿芒一闪而逝后,他看着池边踌躇不前的魇兽,忽然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来,轻轻喃喃道:“旭凤,好冷啊。”

 

于是在黎明的晨曦里,人前端庄淡然的上元仙子望着天帝离开的方向,抱紧魇兽的脖颈,嚎啕大哭起来。

 

应龙主动幻化龙尾,唯有三种情况,动情,放松,与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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